处理完宝刚的事情之后,又发生了一件事,让代哥收获了一个兄弟。要知道这个兄弟日后十分厉害,能通过这件事得到这样一员猛将,也相当不容易! 具体是怎么回事呢,大伙儿别着急,今天就来讲讲这件事。 时间一晃来到1991年,接近九月份了。大伙儿都知道,北京的天气和广州完全不同,待着很舒服,至少天气没那么热,还有风,挺凉快的。到了晚上,整个京城四九城,小风吹着特别惬意,不像广州那样闷热。代哥一时半会儿还挺习惯的,毕竟是自己的家乡。 另一边,自从把宝刚打了之后,还毫发无损地从东城分公司把人救了出来,整个北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区,混社会、走江湖的几乎没有不知道加代名号的,一时间他就火了! 大伙儿都在打听:“谁是加代?加代是干什么的?”对加代这个名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。不管多大的大哥,包括杜崽都在问:“加代从哪儿冒出来的?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?”打仗能找来200多号人!哈僧他们解释说是花钱雇的,但能从韩老鬼子手里把人救出来,确实了不起,很多大哥都做不到,纷纷竖起大拇指。 代哥跟戈登说:“戈登,我在北京再待个三五天就回去了。家里老爷子这边,还得麻烦你多费心。我想带老爷子去深圳享福,但你也知道,老爷子在北京住了一辈子,哪儿都不想去,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。” “你放心吧加代,你就安心走,在京城这边,老爷子就跟我亲生父亲一样,我肯定照顾好他。”戈登这么说,代哥知道他做事靠谱,也没再多说。 眼看机票定好了,再过三四天就返回深圳,左帅、袁刚也做好了准备,在北京买了不少吃的、用的、玩的。当时在四九城,也给江林、邵伟陆续买了礼物,回来一趟不能空手,回深圳得给大伙儿带点东西。 这天,哥们哈僧、翰宇、亚青他们正一起吃饭,加代难得回来,天天聚在一起喝酒。正吃着,戈登的电话响了,那时候大哥大没有来电显示,接起来得靠听声音:“喂,谁呀?” “戈登呀,忙啥呢?” “谁呀?没听出来。” “我是你晶哥。” “哎呀大哥,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 “兄弟,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,不拿你当外人,咱有啥说啥。” “你说吧哥,咱俩这关系还客气啥,咋的了?” “你是不是跟加代关系挺好的?” “那还用说,我发小,现在都在一起吃饭呢!” “那人怎么样?” “还用问吗?人老好了,贼讲究!” “这么的,戈登,帮哥个忙。” “啥忙呀,你说吧。” “我明天晚上过生日,在柳泉庄饭店二楼宴会厅办酒宴,整个宴会厅我包了。你知道大哥好面子,四九城我通知了老多人,潘戈、高奔头、大象、八爷基本都通知到了,杜崽他们也能来。你跟加代关系好,要是方便的话,把他领过来认识认识,一起热闹热闹,我也想结交结交他。” “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吧?” “没有,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?” “行,我一会儿问问他,他乐意去就去,不乐意去也别勉强,毕竟跟大伙儿不熟,都不认识。” “行,你跟他好好说,就说西城的闫晶特别想邀请他来。” “知道了哥,你放心吧。” 电话挂断,加代跟闫晶不熟,当时加代名头大但人脉少,尤其在四九城认识的人不多,戈登认识的人多。他转过身对代哥说:“代哥,跟你说个事儿。” 代哥正喝酒呢,抬头问:“咋的了?” “你听过闫晶不?外号小西天。” “哪个?海淀那个?” “你知道呀?” “以前听说过,怎么了?” “太好了,刚给我打电话,说明晚过生日,在柳泉庄饭馆二楼宴会厅办酒宴,特意让我邀请你,想跟你结交。兄弟,你有心思去不?乐意去就跟我去热闹热闹,不乐意去也没事。” “你觉得呢?” “我听你的,代哥。要我说你就去,都是家乡人,这帮人对你印象特别好,尤其你办了宝刚那事以后,大伙儿都想认识你,光听名没见过人,就当交个哥们。” “行,你要这么说我就听你的,几点呀?” “你别管几点了,明天下午我来接你,一起过去。” “行,听你的。” 哈僧也说:“你就去,闫晶那人不错,人脉广,通过他能认识不少朋友,将来在四九城有影响力,他能给你传名,多好呀!” “行,听你俩的!” 第二天中午,柳泉庄二楼宴会厅清场。别看是九一年,闫晶在九一年已经很有名了,虽说比不上加代有上千万,但手里至少有三四百万,九一年的三四百万,相当于现在几千万了! 当年柳泉庄二楼拉着横幅:“热烈庆祝闫晶大哥生日快乐!”舞台顶上挂着横幅,派头十足。他手下的三员猛将——小柱子、朱大勇、白小航,都是厉害角色。 从中午开始布置,下午两点多,跟晶哥关系好的吴春来(外号骚大爷,老社会,为人讲究)、郎延海、栾伟、小八戒、邹庆等人都来了。下午四点多,五点准时开席,门前站满了人,四九城能来一百四五十个响当当的社会人,人脉太不一般了。 不到四点半,戈登和哈僧借了车,到加代家接上他,还有远刚、左帅一起去。加代讲究,特意去珠宝店买了个玛瑙摆件,上面雕刻着龙凤,花了7000多块钱,不能空手去。哈僧、戈登买的礼物简单,一人花五六百、千八百就到头了。 五个人坐一辆桑塔纳从东城去柳泉庄,到门口停下,很多大哥在一楼门口站着,杜崽、郎延海、栾伟、小八戒、大象、高奔头、潘戈这些社会大哥都在门口聊天。 眼看一辆红色桑塔纳停下,没挂牌照,大伙儿都瞅:“这谁呀?”杜崽认出来:“哈僧来啦,是哈僧不?”大伙儿都看,认识哈僧和戈登,唯独加代站在后面,穿一身藏蓝色西装,白衬衫领子翻出来,90年代流氓的派头,西装外套领子压在衬衫上,一身名贵,人长得还帅,大伙儿都瞅着不认识,议论:“这小子长得真好看,是干啥的?” 闫晶穿一身红色唐装在门口迎接,看见戈登:“戈登。” “哥哥!”握手,“晶哥,生日快乐!” 哈僧他们也说:“哥,生日快乐。” 闫晶看向后面:“后边的兄弟就是加代吧?”特意伸出双手,“兄弟,我闫晶虽小(指社会段位),但对你加代的名号,近一个礼拜如雷贯耳,你是京城模范,了不起呀兄弟!” 他声音挺大,一喊“加代”,门口呼啦一下:“谁呀?加代?他就是加代?”不远处都在说:“这就是加代呀,长得这么帅,就是打宝刚那个?”四五十人都在议论,没有一个不佩服的,都说了不起。 闫晶扶着加代:“兄弟,咱俩并排走行不行?我拉你进屋!” 代哥说:“大哥,都是自家兄弟。” “老弟来捧场,哥必须带你进去!”领着加代从正门往里走,杜崽他们都打招呼:“来啦兄弟,你好你好!”不是怕他,是对他感兴趣,听过名号。 闫晶喊大伙儿进屋开席,服务员和经理都知道今天来的惹不起,一楼留五个服务员,抽调二十多个去二楼伺候。二楼宴会厅摆了18桌,图吉利,头一排六张桌,杜崽、邹庆、郎延海都在头排,加代被安排在头一排左边第三桌,位置挺好,隔壁就是杜崽他们。 代哥一坐下,谁都不认识,但很多人议论:“看着没,那就是加代,打宝刚那个!”二排三排的人也说:“东城加代,长得挺派!”没有一个不服的。 大伙儿坐满后,闫晶拿着麦克风上台讲话,很有水平:“今天感谢四九城各位给我闫晶面子,能来参加生日宴会,闫晶给各位鞠躬了,谢谢大伙儿百忙之中过来!”大伙儿都觉得他口才好,话说得到位。 说完就喊上菜,当年必须喝茅台,一瓶七八百,一桌至少一瓶,有的喝两三瓶,要的就是面子。每桌二十个菜,啤酒管够,大伙儿放开吃。加代这桌有戈登、哈僧、左帅、远刚、郎延海、栾伟,代哥不装,跟大伙儿聊天。 闫晶先到吴春来那桌敬酒,然后是杜崽,第三桌直接到加代这儿,端着白酒过来:“兄弟!” 加代起身想站,闫晶拍肩:“你坐,兄弟。我闫晶在北京混了这么久,好坏见多了,今天特意邀请的兄弟,就你一个。一句话,不嫌弃的话,交个兄弟,有事你吱声,能行的话,咱俩碰一下,干了!” 代哥说:“来来来,晶哥!”一碰杯,一饮而尽,这桌人都鼓掌。 闫晶回头喊:“小航,小航!”只见人群中一个长得帅、体格彪悍的小子过来,还有朱大勇,站在代哥身后。闫晶拉着白小航:“小航,你老跟大哥提加代,这回看看,大活人!” 小航倒了杯酒:“哥,我姓白,叫白小航,不知道能喝多少……”哥,我敬您一杯酒。小时候您没去广州之前,我就听说过您,单枪匹马上宝刚那儿,自己扎了自己一刀,把兄弟们都救出来了。 兄弟我敬佩您,在咱们这帮混社会的人里,哥,您是榜样,来,小航敬您一杯酒! 加代也说:“你好你好,兄弟,我听说过你,来来来,咱俩碰一下!” “啪嚓”一碰杯,接着是朱大勇。大勇说话直爽:“大哥,我姓朱,叫朱大勇,闫晶是我大哥。在海淀我打了多少场架,没几个让我敬佩的,小航敬佩的大哥,我绝对敬佩!大勇不讲别的,就讲义气,以后有事儿您吱声,来来来,我敬您一杯酒!” “啪”地一碰杯。混社会靠的是啥?得有口碑,对吧? 首先你得有战绩,让大伙儿知道你有本事,然后看为人——你讲义气、讲究,大伙儿才敬佩你,这才叫混社会! 不是说大伙儿怕你怎么样,记住了,没谁真怕谁,总有不怕事儿的,白小航和朱大勇他们怕加代吗? 对吧?在加代面前,人家是真心敬佩你,觉得你这小哥值得尊重! 大伙儿互相落座后,闫晶也说:“小航,以后跟你大哥好好学,这是大哥,知道不?以后你看着,咱们谁都比不上人家!” 小航、大勇往这桌一坐,并排挨着凳子喝酒。远刚一看,站起来说:“哥,你们喝着,我上个厕所,刚才啤酒喝多了。” 加代说:“你去吧,去吧。”左帅也站起来:“哥,我也去,陪远刚唠唠嗑!” 其实他俩是故意找借口,给小航和大勇让座。 哥俩起身往卫生间走,当天人多,屋里至少坐满了18桌,还有陆续来的,不少人随完礼不吃饭就走,什么样的都有。 这边徐远刚起身转身时,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往前走,远刚躲了一下,没看清脚下有个啤酒瓶,闪身时旁边坐着个30多岁的男人,“哐当”一下撞在人家肩膀上。 远刚下意识说:“不好意思哥们!”刚说出“哥”字,脸色就变了,那男人也懵了! 俩人四目相对四五秒钟,左帅拍拍他:“走呀,不是上厕所吗?” 远刚一挥手:“你妈的刘全,你啥时候出来的!”这是指着鼻尖骂的,他俩认识。左帅在旁边懵了,怎么张嘴就骂人? 这男人叫刘全,梳着大背头,穿一身黑西装扎领带,不认识的还以为是领导。他“啪”地站起来:“你吵吵啥呀,少跟我骂街!徐远刚,你敢骂我?再说了,我啥时候出来的能咋的,你没完了是吧?” 他刚说完,远刚真没惯着,右手拳头照着他鼻梁骨“哐当”就是一拳:“没完了,打死你!” “哐哐”两拳,直接把人揍到桌子上。随后远刚扑上去,薅住衣领:“你妈的,打死你!” 左帅懵了:“咋的,刚哥,咋回事?” 远刚也不搭理他,旁边那一桌人全躲开了,都站起来瞅着:这是咋了? 刘全那桌的七个人“哐当”全闪开,没人拉架——这架咋拉呀? 最“愣”的是左帅,远刚动手了,他得管呀!旁边正好有玻璃瓶子,白酒瓶、啤酒瓶都有,随手抄起一个。 眼看远刚跟刘全撕打起来,起初刘全没反应过来,硬挨了几拳,等远刚打了四五拳后,俩人撕巴起来。 他俩体格差不多,刘全“啪”地一推,抬腿照远刚脸上“咕咚”就是一拳,把远刚打得一个趔趄。 这边左帅提着啤酒瓶,刘全压根没防备他,刚给远刚两拳,左帅照着他太阳穴“啪嚓”一下,能听见骨头响,刘全怎么倒的都不知道,就觉得半拉脑袋火辣辣的,接着半拉脸冰凉——血淌下来了。 “啪嚓”一声,远刚喊:“打他帅子,打他,揍他!” 左帅哪惯着,剩下的半瓶带玻璃茬子“咔嚓”一扔,骑到刘全身上,左帅那拳头才叫狠,照着刘全脸上“叮咣”猛捶! 你要问左帅为啥打他?他不知道,就知道刘全打了远刚,远刚打他,自己就揍他,管那么多干啥! 他俩一打起来,旁边两边的人全站起来:“咋的了,咋回事?” 这一吵吵,前排的加代他们都看见了,闫晶、杜崽也瞅着:“怎么了这是?” 闫晶跑过去一看:“别打了!”他去拽左帅衣领,左帅回身一拳:“别拽我!” “啪嚓”一下打在闫晶嘴巴上,闫晶回头喊:“小航,你过来!” 加代也听见了,戈登他们全站起来:“大哥,那不是左帅吗?怎么了?” “走,过去看看!”加代、戈登、哈僧、小航、大勇全跑过来,加代一看:“帅子,帅子!” “咋地了哥?” “你干啥呢?” “我不干啥,打他呢!” “揍他干啥?” “我不知道!他打远刚,远刚打他我就打他,你问远刚!” 远刚在后边气得直喘:“哥,妈的!” “你怎么了?” “我跟他有仇!” 闫晶一看没啥大事儿,白小航也懵了:“怎么了哥?” 闫晶一挥手:“拉倒吧,快拉倒!加代,这是你兄弟?” “晶哥,我兄弟。” “这打什么架,我过生日呢,兄弟这啥意思?是哪儿没伺候好吗?” “哥,这样,晶哥,不好意思,兄弟给您赔不是了,您别挑我,今晚我带人先走,我问问俩兄弟咋回事,回去打听打听。” “不打了?” “不打了,晶哥,不好意思!” 加代还跟刘全摆手道歉,刘全被打得鼻孔流血,嘴唇裂开——左帅那一拳硌到门牙,嘴唇划了个口子,嘴里全是血:“你妈的,怎么这么打我?” 闫晶也说:“行了刘全,拉倒吧,误会误会,大伙儿别耽误喝酒,都是误会,喝酒喝酒!” 他这么一张罗,大伙儿也没多想。加代一走,戈登、哈僧也喝不下去了,得向着兄弟! 他们把左帅和远刚往外拽,远刚不走:“哥,你甭管我,我跟他有仇,今天非收拾他不可!” “听哥话,闫晶过生日呢,咱是来干啥的?不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吗?” “那你说哥!” “听哥话,先回去,回去跟哥说,行不?啥事儿跟哥说,听哥话不?” “行哥,等回去再说。” 戈登也说:“赶紧的兄弟,听代哥的,先回去,啥事儿别当外人面说,这不砸人家场子吗?” 远刚情绪平复了些:“行!” 五个人到门口准备上车,白小航特意追出来:“哥,怎么的,不喝了?” 加代说:“小航。” “哥,咋回事?那小子我认识,叫刘全,在海淀开公司,跟我哥关系还行。哥,要是因为啥事儿您心里不得劲儿,告诉我,我揍他。” “兄弟,这事儿不麻烦你了,可能是我兄弟误会了,喝酒喝多了。你给你大哥解释一下,就说加代实在不好意思,今天他过生日。” “没事儿代哥,您记住,别人不买您账,我白小航必须买您账!您在我心里,贼讲义气,贼仁义。代哥,我哥那人性格慢,没社会人的霸气,您有事儿跟我说!” “行,哥知道了,那我先走了。” “您慢点儿,哥!” “好嘞!”白小航特意追出来送,能看出他对加代有多尊重,对吧? 五个人上车,当晚没回家,特意开了酒店房间,哈僧、戈登在另一间,代哥、左帅、徐远刚在一间。 代哥问:“因为啥呀远刚?不能啥都不说,上人家生日宴就动手,这不砸人场子吗?搁谁脸上也不好看。再说,远刚,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,到哪儿都挺识大体的。” “哥,这事儿我就不跟您说了,回头我自己想办法。” “你还拿我当哥不?拿我当哥,哥帮你办。” “哥,您跟闫晶现在是朋友,看你俩关系挺好的,我不说了,自己解决就行,跟您说,您还担心!”
“你放屁!远刚,哥是啥人?还用哥重复吗?就算我跟闫晶再是朋友,远近我能分不清吗?混江湖的,十字路口不会拐弯还混啥江湖?你是我兄弟,能一样吗?啥事儿跟哥说!” “哥,我心里憋屈,不好受!您知道我为啥去广州不?” “不知道,跟哥说说。” “哥,我到广州一晃七年了,遇见您才挣着钱。遇着您之前,哥,您也知道,我是个小偷,不怕你们笑话,左帅应该也知道。我为啥去那边?混得那么惨,得活着呀,没办法呀哥!” “你接着说,跟那小子咋回事?” “哥,1982年我父母都没了,我有个姥姥。这小子姓刘,叫刘全,跟我从小是邻居,说带我做生意,我就跟他去了。正好那时候我姥病重,急需1万块钱治病,还是绝症呀哥。” “然后呢?” “刘全把我这1万块钱骗走了,骗完就跑了。我在医院,那是我亲姥呀哥!就因为没钱,我眼睁睁看着她咽气,两天两宿没合眼。哥,您说我不该打他吗?我杀他的心都有!要不是他,我姥也不会没!” 加代听着也红了眼眶:“兄弟!” 远刚捂着脸真哭了:“哥,远刚今天实在没忍住,但凡……” “你不用说了,这仇咱得报,哥宁可怎么地,也得报这个仇,你等着!” 加代拿电话一拨:“戈登。” “加代,咋的了?” “你到我屋来一趟!哈僧也一起过来,我跟你们打听个人。” “行,哥,马上过去。” 电话挂断,左帅哄远刚:“别哭了,我哥都说了,咱就收拾他,你放一万个心,到时候我第一个砍他!我左帅是干啥的,远刚,别哭了,你哭的我心里难受,到时候我砍死他行不行?把他胳膊腿卸了,让你处置,快别哭了,一会儿来人了!” 不到五分钟,戈登敲门,门开后戈登、哈僧进来,一看:“咋的了,小刚咋哭了?” “没事,跟我哥唠嗑唠感人了,讲了个故事,我听哭了。” 加代瞅着他们:“我打听个人。” “您说,谁?” “刘全你认识不?” “刘全?”这名字挺熟,哈僧回头,“有点印象,好像是海淀的,开啥公司来着,记不清了,知道这人,海淀做生意的,跟闫晶关系好像挺好,咋的了?” “我要找他!” “找他?咋的,得罪您了?” “是我哥们的事儿,啥也别问了,有些事儿不能当我兄弟面提,大伙儿别问。我加代要找他,
你俩帮我预备点人,跟之前规矩一样,来的兄弟一人发1000块钱,咱找他去。” “加代,您跟闫晶刚成朋友,打他朋友能好吗?” “我管那些?戈登,咱混社会,你比我混得久,不懂这道理吗?远近分不清吗?” “我明白了,远刚的事儿,是不是?” “对,远刚的事儿。” “要多少人?” “四五十人吧。” “行,哈僧,你看你找还是我找?” “你找吧,你厉害,这次你找,我听你的。”这是玩笑话,意思是“你现在比我厉害,你打电话吧”。 确实,上次打宝刚时,戈登帮加代找了100多人,互相留了联系方式,这帮小子都主动找戈登:“登哥,以后有事您吱声,1000块钱呢,太爽了!” 戈登随便打个电话:“大超,我是你登哥。” “哥,咋地了?” “跟上次一样,找你底下敢打敢干的老弟,再找30到50个,在皇城酒店,明天下午三点?加代说早点,那就中午11点,在皇城酒店一楼集合,门口就行,不用进来,带上家伙,一人还是1000块,好嘞,够了,四五十人就行,挂了啊!” 加代一看人搞定了,瞅哈僧:“你再帮我打听刘全公司在哪儿,电话多少。” “行,马上问。”哈僧打电话,“老九,我哈僧,托你个事儿,你在海淀认识刘全不?他公司在哪儿,叫啥名?行,知道了。” 挂断电话,哈僧说:“这小子现在还搞蒙骗呢,我哥们说他开了个皮包公司。” 加代说:“行,码人找他!远刚,你把心放宽,哥不管怎样都帮你,谁的朋友也无所谓!” 这话一说,底下兄弟心里多暖呀!加代到啥时候,包括任何大哥,自个儿兄弟都是最重要的,分不清远近,还混啥社会? 当晚过去,戈登、哈僧说明天上午到,大伙儿一起去找刘全!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,加代、远刚、左帅醒了,左帅起得早,早上8点多就下楼买刀去了,特意挑了两把趁手的战刀,一把600多,两把花了1200块,知道走的时候带不走,就在北京用,但也得用趁手的。 上午10点半,不到11点,戈登、哈僧到了,皇城酒店一楼停车场,一大片人,至少四五十个流氓小子,二十五六岁到三十来岁,头发长短不一,有寸头、光头,厉害点的还染了色! 天气好,穿跨栏背心、半截袖,身上胳膊上纹龙刺凤,这帮小子看着就社会,个个手里拎着片刀、钢管、镐把,把手用卫生纸缠好几圈,握着软和,刀把粗了不易脱手——过去老社会打仗都这么干。 加代他们下楼,大伙儿打招呼:“代哥,登哥,僧哥!” 一摆手,大伙儿打车去海淀。哈僧认识地儿,刘全公司叫“富贵责任有限公司”,也不知道具体干啥的。
实际上,这家公司跟诈骗性质差不多,类似皮包公司,名字倒是好听,叫“富贵”。公司规模看着不小,在当年的海淀,占地约二百八九十平,上下两层,就像个据点。 平日里,公司里常驻十多个年轻人,全是刘全的手下。干他们这行的,说白了不太地道,骗谁都不合适。骗社会人没那胆子,骗老百姓吧,人家要是找上门要钱,没点社会关系,或者手下小弟撑场面,根本镇不住。 这十多个人看着就吓人,个个脑袋带刀疤、身上有烟疤,光膀子、挺肚子,坐在屋里看电视,拿着遥控器随意换台。茶几上摆满了片刀、钢管、镐把,最唬人的是桌上还放着两把假枪,真假难辨。普通老百姓一进屋,看见这场面,哪能不害怕?就算被他们骗个三万两万,谁敢去要?心里早慌得不行了。 这帮小子说话还特别嚣张,动不动就放狠话:“信不信弄死你?”普通老百姓哪敢招惹! 加代带着五十多号人到了公司门口,左帅提议:“哥,我先进去探探情况。”加代叮嘱道:“你小心点,刘全要是在屋里,先别动手,到门口喊一声,等大伙儿一起进去,我当面问问他。”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 左帅腰间别着两把战刀,西裤腰带都被压得往下耷拉,走路晃晃荡荡,浑身透着一股社会人的狠劲儿。他一进去,屋里十来个小子扭头问:“找谁?”左帅问:“刘全在吗?”“找全哥干啥?”“谈笔业务。”“全哥不在,下午再来吧。”“他去哪儿了?”“凭啥告诉你?想等就等着,不想等就出去!” 左帅骂道:“你瞎嚷嚷什么!”对方一下子站起来,四五个人围上来:“你说什么?”“我说你瞎嚷嚷什么!”“你再说一遍!”那人用手指着左帅鼻尖。左帅二话不说,右手唰地拔出战刀,朝着对方小臂砍去,同时大喊:“进屋!” 这喊声外头的加代等人听得清清楚楚,加代下令:“进屋,收拾他们!”戈登、哈僧等人抄起家伙就往里冲。左帅本就看不惯北京话里那些“你丫的”之类的口头禅,见对方嚣张地拿手指人,哪能忍? 战刀一挥,那人小臂立刻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,筋肉都差点被砍断,要是力道再大些,整条胳膊都得废,直接瘫倒在地。里屋七八个小子见状,冲向茶几抄起砍刀、假枪等家伙。左帅喊道:“都进来!” 加代等人闻声冲进屋,戈登、哈僧、远刚都是狠角色,带着五十来号人往里一冲,对付这七八个小子简直易如反掌。加代进屋只说了一句:“给我砍,把这公司砸了!”众人一拥而上,短短两分钟,七八个小子全被打倒在地。 戈登、哈僧、左帅毫不留情,喊道:“谁上来谁找死!”远刚更是忍不住,见一个脑袋被砍得快露骨头的小子躺在地上求饶,抬起大皮鞋狠狠一脚踢过去,差点把人踢晕。远刚喝问:“刘全呢?刘全在哪儿?”那小子连忙说:“大哥别打了,全哥今天没来,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。” 加代走上前说:“小刚,够了。告诉你们,我叫加代,回去转告刘全,我和他的事儿没完,砍了你们这事也不算完,让他给我打电话。”临走时,加代写了张纸条,再次叮嘱:“让刘全给我回电话,他不找我,我还会找他!”随后带着兄弟们回了酒店。 屋里受伤的小子们,有的伤势重,有的轻,他们跑到吧台拨打120送医,接着给刘全打电话:“全哥,我是大彪。”“大彪,怎么了?”“哥,公司让人砸了,兄弟们也被砍了,在医院呢,医药费都不够!”“谁干的?”“一个叫加代的。”“加代?我不认识他,他什么意思?”“哥,先别管认不认识了,快来医院!”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 刘全赶到医院交了医药费,大彪把加代留的纸条给他:“哥,加代说这事没完,让你联系他,不然他还会找上门。”刘全心想:“还找我?我得打电话问问,把我兄弟砍了、店砸了,凭什么?”于是拨通加代电话:“喂!”加代接起:“哪位?”“你是加代?我是刘全。”“刘全啊,回公司了?”“不是回不回公司的事!你砸我店、砍我兄弟,我没得罪过你吧?” 加代问:“刘全,你认识远刚吗?”“哪个远刚?”“徐远刚!”“认识,怎么了?”“你骗我兄弟的事,他都告诉我了,这事儿我跟你没完!我要打服你,打到你在北京待不下去!”“加代,你什么意思?别以为我好欺负!我打电话不是服软,你今天必须说清楚!”“我就砍了、打了,你能怎样?”“行,加代,我跟你没完!” “别找了,咱俩约个地方打架,你要是不敢打,我满北京抓你,抓住就卸你腿!时间地点你定!”“明天,就在我公司楼下,有种来!”“我要是不去,我就是你养的!”“加代,我没得罪你,你这么做不合规矩!”“我就欺负你了!”“行,明天海淀见!”“谁不来谁是孙子!” 挂了电话,加代吩咐戈登:“今晚兄弟们的吃喝玩乐我全包,明天接着打!再去召集四五十个人!”远刚想说话,加代拦住:“远刚,咱俩之间不用说这些!戈登,辛苦你了!”戈登说:“行,再找四五十个,凑够一百人?”“对!” 戈登不用挨个打电话,之前和宝刚打架时大家就互留了联系方式,他一说加代要打架,还每人给1000块,消息传开,来的人远超预期,足有一百多号。戈登惊讶道:“怎么来这么多人?我让找四五十个!”有人解释:“听说给1000块,大家都抢着来,拦都拦不住!” 加代说:“来都来了,不差这点钱,就当打响名声!”众人对加代竖起大拇指,这才是大哥风范。换做那些小气的小头目,给三五十块都要计较,谁会真心卖命?而加代出手大方,大家都愿意拼命。 另一边,刘全虽然不算正经社会人,但在海淀混了多年,认识不少流氓混混,他联系了当地一个外号“二胡”的大哥:“二哥,我是刘全,帮我个忙,明天约架,帮我找些人。”“给多少钱?”“二哥你说。”“打不打?”“肯定打。”“一人至少100块。”“行,能找多少?”“放心,在海淀保准让他有来无回!” 二胡对外只说50块一人,就这都有大把没事干、缺钱的人报名。二胡还真给力,找了110多号人。第二天一早,二胡带着人到了刘全公司楼下,刘全当场发钱,总共才花一万多块。不过这些人质量参差不齐,歪嘴斜眼、走路撞树的都有,但好歹人数摆在那儿。 加代这边不管刘全找了多少人,带着戈登、哈僧、左帅、远刚等一百多号兄弟,坐着几十辆出租车从东城直奔海淀。车队一到,刘全和二胡都看傻了。加代带头下车,左帅腰间两把战刀寒光闪闪,气势十足。 加代站在20多米外喊道:“刘全!刘全!”哈僧也跟着喊:“刘全,出来!”刘全躲在人群里不敢露面,加代喊道:“刘全,咱俩事儿没完,今天就收拾你!左帅,砍他!” 没想到第一个冲上去的是远刚,仇人见面分外眼红。对面一个斜视的小子举着大砍喊:“来啊,砍死你!”远刚二话不说,举起开山刀照着他后脑勺狠狠劈下,差点把人脑袋劈开,那小子应声倒地。 左帅随后冲进人群,战刀挥舞,砍、挑、刺,势不可挡。戈登、哈僧也勇猛无比,瞬间放倒二十多人。敢拼命和不敢拼命的区别立现,他们大喊:“谁上来谁找死!”二胡一看形势不对,喊了声:“拉倒吧,刘全,我不管了!”钻进捷达车一脚油门跑了。 刘全慌了神,逃回公司锁上门,赶紧给闫晶打电话求救:“哥,救我!加代带好几百人来砍我了!”闫晶问:“你在哪儿?”“在公司楼下,昨天约的架,没想到他这么厉害!”“我马上到,等着!” 闫晶出发前料到戈登肯定在加代这边,拨通戈登电话:“兄弟,我是闫晶,你和加代在打刘全?给我个面子,先停手,我马上到!”戈登说:“我跟加代说一声。”随后喊住加代:“加代,刘全找闫晶求救了,闫晶让先停手!” 加代犹豫了一下:“左帅,先回来!把远刚也拉回来!”正杀得兴起的左帅和远刚被喊住,远刚气喘吁吁地问:“哥,咋了?”
加代示意众人稍作休整,目光警惕地望向四周,等待闫晶到来。没过多久,闫晶的车疾驰而至,他一下车便快步走向加代,脸上带着焦急又无奈的神情:“兄弟,这事儿能不能先缓一缓?刘全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,你看在我的面子上……”加代没等闫晶说完,便正色道:“晶哥,不是我不给你面子。你问问远刚,刘全当年干的那叫人事儿吗?骗走他给姥姥治病的钱,害得老人家含恨而终,这仇我必须得替兄弟报!”远刚红着眼眶,攥紧拳头,把当年的遭遇又哽咽着向闫晶说了一遍。闫晶听完,眉头紧锁,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:“刘全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,但他现在毕竟是我的朋友,我不能不管。这样吧,今天我做个中间人,你俩把事儿摊开了说,看能不能和解?”刘全在一旁听到和解,不乐意了,扯着嗓子喊道:“凭什么和解?加代带人砸我公司、砍我兄弟,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左帅一听这话,立马火冒三丈,往前跨了一步,恶狠狠地盯着刘全:“你还有脸说?当年你骗远刚的时候,咋没想到有今天?有种你再说一句!”说着,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战刀。场面瞬间剑拔弩张,闫晶赶紧站在中间,伸手拦住两边:“都别冲动!今天谁也不许再动手,我闫晶在这儿把话撂下,这事儿必须和平解决!刘全,你先说说,你想怎么解决?”刘全被闫晶这么一喝,气势弱了几分,但还是梗着脖子说:“他得赔我公司的损失,给我兄弟治伤,再公开道歉!”加代冷笑一声:“你做梦!你先把骗远刚的钱连本带利还回来,再给远刚姥姥磕头赔罪,然后咱们再谈别的!”双方僵持不下,闫晶脑子一转,想出个主意:“这样吧,刘全,你把骗远刚的钱还了,再拿出十万块作为补偿。加代,你这边呢,就别再追究了,大家握手言和,以后都是朋友,怎么样?”加代看向远刚,远刚咬着牙,眼中满是不甘:“哥,他害得我姥姥……”加代拍了拍远刚的肩膀:“兄弟,晶哥都出面了,咱给他个面子。但这事儿,他必须给个交代!”远刚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点了点头。刘全还想反驳,闫晶瞪了他一眼:“刘全,你自己做错了事,还想闹到什么时候?就按我说的办,不然以后别说是朋友,我第一个不饶你!”刘全见闫晶动了真怒,心里害怕,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。事情解决后,闫晶拍了拍加代的肩膀:“兄弟,今天多亏你给我面子。以后在四九城,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!”加代也笑着回应:“晶哥客气了,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尽管说!”经此一事,白小航对加代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他主动找到加代,一脸诚恳地说:“哥,你这人太仗义了,为了兄弟两肋插刀,以后我白小航就跟定你了!只要你一句话,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含糊!”加代哈哈大笑,搂着白小航的肩膀:“好兄弟,以后咱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”就这样,加代收获了白小航这员日后威震四九城的猛将,他在北京的江湖地位也更加稳固 。此后,加代、白小航等人又会在四九城掀起怎样的风云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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